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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67.六十七章雲渺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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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七章 雲渺宮

洛雪顏不禁有些擔憂,若是有意為之,那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?雪顏坐在桌前想的出神,一臉的憂色不禁讓月清心生疑惑。

“雪顏,你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!今日就在這用膳吧!可兒已經去準備了!”雪顏淺笑,決定將雲渺閣的事先隱瞞,免得又徒增擔憂。

晚膳後,月清便離開了靜悠小築,讓雪顏早些休息。雪顏躺在榻上,總覺得今夜咳嗽少了許多。仔細的把脈卻又沒什麽特別。難道是那玉露的功效?雪顏看著搖曳不定的燭火,決定明日一定要去雲渺閣一探究竟。

雪顏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,可兒端著膳食走進房內伺候她梳洗。

“小姐昨夜睡得可好,奴婢似乎都沒聽見您咳喘的!”可兒為雪顏挽著發髻,一臉欣喜。小姐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麽安穩了,也許這正是轉好的跡象。

“可兒,你也覺得我咳喘的少了?”雪顏以為只是自己的感覺,沒想到可兒也有所發現。

“嗯,看來您不日就可痊愈了,小姐很快就可以回府了!”可兒將一只珠釵插在雪顏的髻發之間,一位翹楚嬌顏,仙風玉骨的美人映在銅鏡之中。

“可兒,準備文房四寶!”雪顏突然想起洛夫人,她已到藥谷數日,卻未向她報過平安,想必早已是心急如焚。

雪顏休書一封,讓她送至杜月清處。想必他一定有方法將書信送至京城。

可兒領命而去,雪顏更衣後便向雲渺閣而去。雪顏用絲帶沿路做了記號,果不其然在樹林的盡頭看見了一片姹紫嫣紅。高聳的院墻隱約可見。雪顏看著身後一片淡淡的雲霧,已是看不見來時的路。難道這迷霧中也有玄機?可是為何她卻沒有任何中毒跡象。

“姑娘,我家閣主已經等候多時了!”青衣女子正等候在門外,似乎早已知曉雪顏的到來。

“有勞姑娘帶路!”雪顏俯身問禮,與侍女走入園中。

雪顏仔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,她總覺得此處花園奇石環繞,各抱地勢。遠遠觀去,有些奇門遁道之義。

“姑娘,稍坐。閣主馬上就到!”青衣女子敬茶,隨後轉身離開水亭。

雪顏看著她輕如鴻羽的步伐,隱下了錯愕的目光。一個侍女都如此深藏不露,那這閣主更不是等閑之輩。

“讓姑娘久候了,還請諒解!”雪顏擡眼,便見一身黑紗的女子落座在她面前。

“雪顏見過夫人!”雪顏含笑行禮。

“姑娘快起,我與姑娘甚是有緣。姑娘能來,真是榮幸之至。昨日匆忙,竟然忘記詢問姑娘芳名家世。”

“民女洛雪顏,久居京城。家中靠經營字畫古董為生,還算殷實!”雪顏有意隱瞞家世,敵我不明之時,又豈能輕易信她?

“原來是洛小姐!”女子輕笑,言語之間卻是質疑。

“不知夫人如何稱呼?”雪顏陪笑,眼中閃出一道精光。

“江湖中人,不過是些虛名罷了!”女子大笑,似乎看穿了雪顏的心思。明眸中閃出一絲戾氣。

“墨畫!”女子輕喚,身側的侍女便端上兩只裝有玉露的白玉杯。

“洛小姐,請!”女子先行飲下玉露。

雪顏自知推辭不得,將紫色的液體一飲而盡。反正她已是將死之人,也無所懼!

雪顏小坐了一會,便起身告辭。她明顯已經探得了她的心思,多待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。

“洛小姐,後會有期!”女子沒有挽留,只是一臉清淡的與雪顏告別。雪顏俯身拜別,離開了雲渺閣。

女子望著雪顏的背影,不禁冷笑。手中的玉杯瞬間成了粉末,隨風散去。

“閣主,你為何要用如此珍貴的玉露來救她!”墨畫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消失在回廊外的雪顏,不解的問道。

“墨畫,你真以為本尊是救她?”女子杏眼上挑,冷言問道。

“屬下愚鈍,還請閣主言明!”墨畫躬身回禮,臉上卻是懼怕之色。

“本尊與那獨孤老匹夫苦鬥多年,卻從未分出勝負。獨孤老怪能讓她住在藥谷,並每日用稀世珍藥為她續命。可見她不是一般之人。”女子冷眸微瞇,露出詭異的一笑。

“墨畫,今日晚間將此放入她的膳食中,記住勿要打草驚蛇!”女子拿出一個玉瓶交予墨畫,大笑著走入樓閣之中。那笑中聲帶著怒吼戾氣激起池塘中千層波浪,瞬間在空氣中炸開,水花四濺化作暗器,水亭瞬間倒塌。墨畫輕飛出水亭,落在樓閣之上,躲過一劫。心中不禁讚嘆,閣主的音波神功又有長進。想必那獨孤老怪早已不是對手。

雪顏沿著她做的記號一路回到了靜悠小築,沒想到卻看見了杜月清一臉憂慮之色侯在房中。

“月清,何時來的!”雪顏落座,倒茶與他。

“雪顏,你剛剛去哪裏了?”他昨日也聽可兒說,她獨自出去之事,不禁生疑。

“只是出去散心,總是悶在這,好人也要悶出病來的!”雪顏輕笑,掩飾了心中的不安。

“雪顏,有件事你聽了千萬別難過!”月清言語遲疑,欲言又止。

“月清,何時你也變得如此啰嗦了?”雪顏暗自生笑,還有什麽事能讓她難過的。

“雪顏,京中傳來信息。龍灝熙包藏禍心,顛倒是非。在皇上面前參奏了你。皇上大怒,將洛大人革職,幽於洛府!”月清看著雪顏輕悅的面容瞬間陰翳,心中不禁為之擔憂。

“龍灝熙果然不是好東西!洛家現今如何,可有性命之憂?”雪顏沒想到龍灝熙竟是小人,得愛不成反成恨。還好她本就對他無意。

“那到沒有!皇上只是讓龍灝睿去徹查此事!”杜月清以為雪顏會傷心,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冷靜。

“龍灝睿?”雪顏不禁悲喜交加,喜得是她沒看走眼,悲的是龍灝睿從此因她而和龍灝熙反目。以龍灝熙的小人心機,定會記恨於他。他的將來也定會孤立無援。

“月清,我即可休書一封,你將我傳至洛府,交予我父!”雪顏伏案於桌上,奮筆疾書。月清持書拜別,臨行不忘又囑咐幾句。

雪顏也覺得困倦,用過晚膳之後,便臥榻而眠。不想半夜突覺胸悶難舒,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。可兒聞聲趕來嚇得慌亂不堪。

“小姐,你這是怎麽了?”可兒大哭,這幾日明明已有好轉,為何會突然至此。

“丫頭,洛丫頭這是怎麽了?”獨孤上人本想過來瞧瞧雪顏,沒想到卻撞上這一幕。

“小姐她……”可兒看見獨孤上人,如見救星一般跪在地上泣不成聲。獨孤上人上前搭脈,面色瞬間凝重。立刻盤坐為雪顏輸入真氣。

“丫頭,快去叫月清!”可兒放從悲痛中警醒,奪門而去。

獨孤上人不斷的將真氣灌入雪顏體內,卻發現另一股氣息早已在雪顏體內暗伏。獨孤大驚,意識到大事不妙。欲要收功已是晚矣!一口鮮血吐了出來,功力大減。

“獨孤老怪,逍遙散的滋味如何啊!”此刻一個曼妙聲音從天而降,一襲黑紗飄然而下。

“老夫早該想到是你!”獨孤上人看著來人,卻很是鎮定。

“師父,你這是怎麽了?”月清匆忙趕到,卻不想看到受傷的獨孤上人。月清警覺的看著黑紗女子,她又是何人?

“你既然要救雪顏,為何又要下逍遙散!”獨孤上人嘆氣,該來的終將要來,該還的終將要還。

“本尊從未想過救她,只是若不用玉露,如何瞞得過你老怪物!獨孤傲,你我的恩怨定要在今日做個了結。”黑衣女子出掌,掌風所到之處,物件盡毀。獨孤上人躲閃,飛身出了窗外,與黑衣女子在碧潭之上纏鬥起來。

“鳳傾舞,交出逍遙散的解藥,老夫任由你處置!”獨孤上人氣沈丹田,立在水上。往事的確該有個了結了。

“獨孤傲,你也有求本尊的時候!”鳳傾舞大笑,笑聲中卻是無盡的哀默。

“鳳傾舞,你可知她是何人?”獨孤上人嘆氣,頓聲問道。

“她是何人?”鳳傾舞也一直懷疑雪顏的身份,絕不是個普通商家小姐。

“她是渺兒心愛之人!”獨孤上人感慨的回道。

“哼,獨孤老怪休得胡言。”鳳傾舞輕笑,獨孤傲不該編這個謊言來騙她。

“鳳傾舞,她便是那個能止住渺兒寒痛的奇異之人。你雖無心救她,卻已然救了她。你與她也是一種機緣。”

“她就是北冥第一女官洛雪顏?”鳳傾舞大悟,天下還會有幾個洛雪顏。

“正是她!”獨孤上人看著鳳傾舞漸漸溫和下來的面容,便收了真氣,飛回了靜悠小築。鳳傾舞緊隨其後,二人同時上前給雪顏把脈。

鳳傾舞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,將一顆晶瑩的藥丸放在了雪顏口中。盤坐在雪顏身後過真氣與她。半盞茶的功夫雪顏便醒了。

“獨孤前輩?閣主?”雪顏詫異著看著二人,在看看房內盡毀的擺設,明顯是剛剛激戰過後的殘局。

“雪顏,你是怎麽認識這個女人的?你知道她差點害死你!也差點害死師父。”月清沒想到雪顏竟然認識黑衣女子。

“小子,註意你的言辭!若是沒有本尊的玉露,她早就死了!”鳳傾舞怒視著杜月清,這孩子平時還是挺溫和的。

“月清,不可無禮!”獨孤上人警告的看了一眼杜月清,示意他住嘴。

“獨孤老怪,本尊要帶這丫頭回雲渺閣!你我的帳稍後再算!”鳳傾舞點了雪顏的睡穴,準備帶她離開靜悠小築。

“不準你帶她離開半步!”月清擋住了鳳傾舞的去路,他不能讓雪顏在涉險。

“小子,閃開,不然本尊不客氣了!”鳳傾舞出掌向杜月清打去,月清及時躲過,但是卻感到了她深厚的功力。

“傾舞,你都一把年紀了,還是這麽急躁!”獨孤上人縷著胡須,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。

“哼,年紀是大了,但是怨恨絲毫沒少半分!”鳳傾舞帶著雪顏飛身離開了靜悠小築,月清追了出去,卻已不見蹤跡。

“月清,不要追了。雪顏無憂!”獨孤上人體力不支的站在窗前,一口血從嘴中噴了出來。

“師父!”月清立刻回到獨孤傲身邊,靜心把脈後才知道他也中毒了。

“師父,您也中毒了?那黑衣女子到底是誰?她今夜似乎是來尋仇的!”杜月清不明白何時藥谷會有這麽一個高人,而他十幾年卻全然不知。

“她是我的師妹鳳傾舞!”獨孤傲嘆氣,秘密無論深埋多少年,總會有隱藏不了的一天。

“既是同門,為何會結怨?”杜月清有些茫然,那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師叔。

“月清,我要閉關一段時日。你傳信給渺兒,讓他速速回藥谷!洛丫頭那你不必擔心,師妹已經給她服了本門起死回生的聖藥凝脂玉露,肺病已經好了大半。算是因禍得福撿回了一條命。”獨孤上人嘆著氣離開了靜悠小築。一切都是天意,看來當年的秘密很快就要守不住了。月清滿心疑問,卻又不好多問。望著獨孤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
“杜公子,小姐真的沒事嗎?”驚魂未定的可兒從屋內走出來,一臉愁容。為何她家小姐會這麽多災多難。

“放心,師父不會騙我的!你先和血影回京吧!給洛府報個平安,就說雪顏惡疾已愈,不日便會回京!其餘的事都交予我!”月清安慰著可兒,帶她離開了靜悠小築。

雪顏醒來之時,自己已是躺在一張水晶床上。房間擺飾極其奢華,皆是白玉與水晶精雕細琢而成。整個屋子比皇宮還要奢華幾分。雪顏不禁疑惑,這又是何處?

“你醒了?”鳳傾舞正坐在梨花木椅上飲茶,眉眼輕佻看了一眼驚愕的雪顏。

“你到底是誰?為何要害我?”雪顏沒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加害獨孤前輩,恨只恨自己不該飲下那杯鬼東西。

“鳳傾舞,是這雲渺閣的閣主,也是雪山派的掌門人!”鳳傾舞輕笑,沒想到這丫頭這麽有膽識。明知她欲加害與她,卻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態。也難怪渺兒會對她動情。

“雪山派,那你和獨孤前輩……”雪顏也記得,月清也是雪山派的。那他們豈不是同門?

“本尊和那老怪物的確是同門,而且還是師兄妹!”

“既然是同門,為何還要用盡心機加害於他!”雪顏不禁覺得眼前的女人著實可恨。

“哼,若不是他,渺兒也不會受這十年寒毒的折磨!”鳳傾舞怨恨的望著雪顏,眼中滿是殺氣。雪顏不禁覺得一怔,這眼神太過熟悉了,讓雪顏不禁想起一個人。為何她會這麽親切稱呼龍灝渺?鳳傾舞?鳳傾城?難道……

雪顏不禁豁然開朗,這兩個人一定與龍灝渺又關聯。而且這一定與十年前皇後暴斃有關。

“你與鳳傾城是什麽關系?”雪顏篤定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“你也知曉那個賤女人?”鳳傾舞側目,眼中滿是憤恨。似乎與鳳傾城有很大的仇恨。

“她是北冥皇後,我豈會不知?”雪顏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正迎面而來。不禁有些懼怕。

“她也配做北冥的皇後!她不過是個無恥,自私,惡毒的女人。”鳳傾舞大吼,房內帷帳瞬間成為碎片,宛若雪花飄蕩在房間每個角落。雪顏大驚,這是什麽武功,竟然這麽厲害。

“丫頭,本尊想要你句實話!”鳳傾舞落座,情緒漸漸緩和下來。

“你當真喜歡渺兒?”

“我為何要告訴你?”雪顏猜不出她的用意,萬一她是先用自己威脅龍灝渺,那她豈不成了龍灝渺的累贅。

“你不說也沒關系!反正你今生除了渺兒,不能再有任何男人。上天入地本尊都會讓你陪著他!”鳳傾舞得意的輕笑,到讓雪顏錯愕不已。似乎她對龍灝渺並無惡意,反倒是一股難以捉摸的愛護。

“你到底想怎樣?你別打算用我去威脅龍灝渺。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,絕不會為我就範的!”雪顏話到此處,心卻忍不住疼痛。

“丫頭,你果然對渺兒有情。危難之間還不忘保護他!”鳳傾舞大悅,將一只玉瓶放在八仙桌上。

“你的病,本尊已經治愈了。你只要在服下這玉露,身上的毒便會自動消除。放心本尊只想對付老怪物,不會加害於你!”鳳輕舞輕笑間,已經不見蹤跡。雪顏環顧四周,方才舒了一口氣。

雪顏拿起桌上的玉瓶,湊到鼻間輕嗅,果然是玉露的香氣。沒想到,這個空間裏真有這麽神奇的東西。真是山外有山,樓外有樓。

雪顏將玉露飲盡,上天既然對她再次垂憐,她也不能罔顧。京中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她。

血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京城,將可兒送回洛府之後。便趕回了奕王府報信。龍灝渺得知消息後,便急匆匆的從宮中趕回了王府。血影在這個時侯回京,難道是雪顏出事了?龍灝渺瞬間焦躁起來,惴惴不安的心伴著慌亂的步伐,走入了書房。雪兒,若你真的不再人世了,那本王一定隨你而去,與你永不分離。龍灝渺沈定了自己的念想,等待著血影的到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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